【殊琰&苏靖】Face Off（part 10更新）

说更就更，是不是很任性？是不是很潇洒？是不是很想揍我？~大力点~别因为我是朵娇花怜惜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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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0 红鲱鱼谬误

“你好啊，美人。”

先是一个细小的裂口。它在寂静中发出小心翼翼地咔嚓声，随后，以那个裂口为中心，迅速向四周延伸出一条条裂缝，像蜘蛛的脚，无限延伸，往外攀爬。

所有裂缝之间像具有自我意识般连接在一起，把整面玻璃分割成无数小块。当那恐怖的“咔嚓咔嚓”声停止的时候，这面玻璃已经为支离破碎做好了充分准备。只需用手指轻轻一推，它就能被瓦解、崩溃。

萧景琰按住了自己的手，他甚至屏住了呼吸。呼吸带来的震动也有可能波及神经深处岌岌可危的玻璃墙。但他知道如果他保持足够的镇定，拉起警戒线，暂时还能避免被飞溅的碎片划得遍体鳞伤。

即使它濒临粉碎的命运在所难免，但不是现在，不能是现在。

水温已经调到最热，浴室水汽升腾，他的皮肤在热水冲刷下发红发烫，寒意却一丝都未驱逐。他想起那天他洗完澡，是怎么走到卧室，听见楼下车库传来的对话声。他想起他在阳台上，看着那辆熟悉的大众是怎么开错到隔壁车库，又在热心邻居的指引下移到正确位置。他想起那个男人下车的样子：弯腰从车里钻出，起身后不慌不忙整理了衣角，再伸手关车门，风度翩翩。

他怎么可能忘了的？毛毛躁躁的林殊，下车后总是头也不回，习惯性用脚把车门踹来关上。

他想起他站在二楼，把手里的毛巾丢在男人脸上，然后想起对方拉下毛巾后露出的眼睛，以及那句包含兴趣的招呼：

你好啊，美人。

那人对着镜子穿西装的样子，笑起来的样子，吃饭的样子，做ai的样子……

他像个幽魂飘在记忆的上空，以第三者视角观看那些画面，面对已经是另一个时空的事，他的明察秋毫和他的惊恐一样，对事实毫无助益。

叩、叩。浴室门被敲响，传来温和的男声：

“景琰，你洗好了吗？”

萧景琰背靠在门边，捏紧了从浴帘上拆下的细铁丝，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回应：“还没。”

门没有反锁。这个家里，从来没有哪道门需要反锁。男人只要愿意，就可以开门进来，而他一旦迈进来，迎接他的会是一个准备割断他喉咙的伏击者。

门把手没有转动，男人就站在门外跟他说话：“刚才阿姨给你来电话，我顺手帮你接了哦。”

妈妈——

萧景琰在血红的仇恨中找回一丝理智，心头涌上的不安和警觉让他被迫镇定下来。

“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问问你最近好不好。还说周末让我们回家吃饭。”

不，不是“我们”，不是我跟你，你这混蛋。

“说起来，我想安排一件事。”门外的人用平缓的语气同他商量道。“最近情势很紧张，通缉犯在逃，我们的家人恐怕都会受到威胁，我打算派些人手在周围保护他们，这很有必要，你觉得呢？”

浴室中的水声渐渐停止，门很快打开，等在外面的男人上前用浴巾把他裹进怀里，演绎着体贴的完美恋人。

“我帮你擦头发。”

萧景琰手脚冰凉，坐在床上任对方殷勤地给他服务。他瞥到男人随手扔在床头柜上的枪套，皮革里的手枪在台灯下散发出金属冷冽的光芒，显眼又瞩目，像个明晃晃的陷阱，引诱他不顾一切抓起来朝身后骗子狠狠开几枪。

但他不能，不能不顾一切，他的亲人、爱人，哪一个都不能失去。在无法估计这个男人的死亡会带来什么前，他不能轻举妄动。

“爸妈那边，你都已经安排好了才跟我说的吧。”萧景琰开口道，没有用疑问口吻，好像早知道他会这么做。苏哲认为这是在表达不满，弯腰讨好地亲亲他的耳朵：“我猜你不太喜欢这种做法，不过你放心，安排的都是便衣，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活。等把逃犯抓捕归案，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他们甚至不用知道这件事。没有事先跟你说这点，我道歉。”

“没关系，你考虑得周到，应该的。”

萧景琰敷衍着，侧身避开他的亲吻。他不知道怎样才能阻止自己被他碰触时发出轻颤，那种由骨髓深处散发的毛骨悚然。

“你今天……特别敏感。”苏哲感受到他的战栗，放下浴巾从背后圈住他，轻笑：“好像第一次跟人上床，紧张得不得了，真可爱。”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上床么？”萧景琰突然问。

面对这个意料之外的问题，苏哲迟疑了几秒。他当然记得他们第一次做爱，不久前客厅里yin乱荒唐的一幕还栩栩如生，但那不会是对方想要的答案。

“你不记得了。”萧景琰发出讥讽的笑声，“第一次约会？第一个情人节？我们怎么认识的？都还记得吗？”

咄咄逼人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而来，不等他回答，提问的人已经从他怀中抽出身，满是自嘲地接上自己的话：“警官您太忙，怕是都忘了，不过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是比不上案子和升职重要。”吐露着往常绝对不会说的刻薄话语，萧景琰利索地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

如何安抚闹别扭的情人？

苏哲对此毫无经验。以往的情况下，没人敢在他面前闹别扭。那些人甚至恨不得跪在地上舔他的脚，哪里敢丢给他冷冰冰的背影。但先不论萧景琰一晚上的敌对态度，他现在真正烦心的是这些他回答不了的问题。如果生吃一个人的脑子就能拥有他的记忆，他完全不介意挖开林殊的头盖骨，可惜那种做法没有任何科学依据。比较现实可行的方案是，在这之后随便制造一个什么狗屁事故，给自己的后脑勺来那么一下，然后光明正大的宣布自己失忆……是，很无聊很狗血，但只要萧景琰足够爱他，就应该接受这一切。

萧景琰爱他么？

他抬手地抚上自己的面颊，指腹下的触感光滑紧实，可见换脸手术很成功，堪称完美。他的脸部轮廓与这张面具异常贴合，犹如天造地设，看不出一丝拼接的痕迹。

男人信心十足的笑着。萧景琰当然爱他，因为他就是林殊，只要他想，他会成为林殊。

就像回应他的想法般，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苏哲看到屏幕上亮起的陌生号码，挑高了眉毛。

“喂，哪位。”

“这还真不好回答，得先问问是谁在接电话？”

听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苏哲眼中闪过几分寒意，唇角却勾出一抹微笑，从容回应着：“市反恐局，警督林殊。”

“呵……如果你是林殊，我猜我就只能是苏哲了。”

“主动打电话给警方，是想自首吗，通缉犯？”

“既然是通缉犯，就该干点通缉犯该干的事，哪能轻易自首？毕竟，我还有个庞大的江左要管理呢。”电话那边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听上去惬意又放松。“你看，我开始有点理解你干军火这行的原因了。武器的确能带给人安全感，硝烟的味道也让人振奋不已，瞧瞧这座豪华的军火库……啧，可真够我跟你好好玩儿一阵了，‘林警督’。”

陌生来电刚刚挂断，下属的电话就打进来，苏哲脸上的冷笑不知何时已经撤下，面色阴沉地按下接听。

“老大！出事了！”那头的人急急忙忙地说，“好几个地区的黑帮窝点连续发生火拼，有不明组织疑似在进行报复活动，辖区特警正在镇压……”

挑衅？

一条丧家犬，有什么资格进行挑衅。

“特动组人员立刻集合，通知特警部门，经市长授予的反恐总指挥权，他们现在全部由我调遣，集中所有火力人力，于G区警部待命。”

“……是！”

“告诉他们，今晚不只是镇压。”苏哲将才脱下不久的枪套重新穿回身上，捏着电话的手不自觉握紧，苍白的手背鼓起青筋：“这是场清除行动。今天晚上，我要彻底剿灭这座城市最大的犯罪团伙。”

他不会把资源留给林殊。也不会让他拥有一丁点反击的机会。他早该清楚他们本是同一类人，不会浪费手中的任何筹码。如果他能理所当然地享有作为警察的特权，对方也不会忘记成为军huo贩头目的好处。由于没预料到林殊越狱成功的可能性，他现在迟了一步，不过他会纠正这个错误，哪怕代价是摧毁他自己亲手建立的地下王国。

铅笔在图纸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曲折痕迹，笔的主人很快停下绘制，拿起橡皮擦仔细擦除。萧景琰无比认真地对待手下的图纸，全神贯注，一丝不苟，即使这条直线已经被他反复重画了几十次

，以至于过去半个小时里他的图纸上没增添任何新东西。

他得这样投入，才能让书房门口被他刻意忽视的人不产生怀疑。

“嘿，你还在生我气？”

笔芯断裂在纸上，黑色的铅粉碎屑四溅，萧景琰抬头望向他的假恋人，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没。”

“我得回局里去，今晚有场大行动。”那个冒牌货用着无可奈何的语气说。他眉心间皱起的微小痕迹，眼中的不舍和歉疚，有那么几个时刻，逼真得令萧景琰冷汗直冒，几乎就要怀疑自己精神分裂。

“我知道最近发生很多事，实在让人有点吃不消，但我真的想尽快把麻烦都解决，让一切回到正轨。我很需要你的支持。景琰，你能支持我吗？”

“……当然。”

“林殊”歪歪脑袋，朝他伸出双臂，期待地看着他：“不用点行动表示？”

萧景琰放下手中直尺和铅笔，抬动双腿走向他，像被丝线拉扯的木偶，动作生硬。

“多加小心。”他回以拥抱，却在两人的胸膛间留下大段空隙。“林殊”对于这样欠缺诚意的拥抱自然不满意，用力把他按进自己怀中，另一只手扳过他的脸，似笑非笑地问：“就只是这样？”

萧景琰移开视线，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掩盖眼里剧烈起伏的情绪。

“别的……等你回来再说。”

苏哲当这是个甜蜜的预约，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

“真期待。”

本章ED：《生死疲劳》-麦浚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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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一句，点蜡要趁早，这文快完了。（蜜汁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