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琰】长焰烬歌 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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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推荐配乐:相思入墨-梦璟SAYA(跟歌词没什么关系,感觉调子很符合这章的感觉哒)
============终于迎来首个整数章!==================
第十章
“林殊?是你么?”
突然听闻有人叫自己,林殊回头一看来人,紧绷了一天的脸总算回暖稍许。
“蒙大哥,是我呢。”
蒙挚正带着禁军护卫在宫中巡逻,没想到会在养居殿前碰见林殊,跟手下交代几句后立刻快步走了过来。
“果真是你,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都快到宫禁时间了你还在这里干嘛?”
林殊瞟了一眼紧闭的养居殿殿门,脸上好不容易浮起的微笑又淡了下去,也没立刻回答,反倒问起蒙挚:
“蒙大哥自从升任大统领后可真是日日忙得不见人影啊,我还总想着等你得空时能到赤羽营来帮我带带兵呢,要不咱们今天就把日子给定了?”
蒙挚爽朗大笑,道:“好你个小殊,回回见面都不忘说这事儿!你那营的将士已经够厉害了,我还能给带出个什么花儿来?不过最近的确忙得晕头转向,也有些时间没去看望林帅,可千万别让你父亲怪我。”
“说哪里去了,父亲知道你整顿禁军大有成效,如今又颇得陛下赏识,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怪你。”
说话间林殊的眼神一直留意着养居殿,蒙挚顺他的目光看过去,刚想开口问他是不是有事要禀报陛下就见养居殿的殿门打开,太子和誉王先后步出,跟在后面的是才回京不久的靖王。饶是此刻天色已晚,但养居殿早已点灯,他和林殊站在暗处不显眼的地方却能将殿门口的情形看得清楚。出了殿门后的三位皇子没急着走,太子和誉王摆出兄长的模样似在跟靖王说些什么,随后又都摇摇头离开。待那二位转身走出一段距离后,一直将背挺得笔直的靖王缓缓移到梁柱边,弯下腰用双手扶住膝盖,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往阶梯处走,步子踏得极慢。
林殊不等他完全走下来就冲了过去,萧景琰被突然蹿出来的人吓了个结实,刚才还有些佝偻的背又立马打直,小小的动作顿时让林殊眉头一皱。
“怎么如此久?”
“二皇兄和五皇兄都在,父皇不免要多说几句……都叫你先回去了你还留下做什么。”
“我不管,我等了你快三个时辰,腿都站麻了,你得背我回去。”
萧景琰脸色一阵发青,瞪他:“你别瞎闹啊。”
林殊不依不饶,拦住他不让他下台阶,又做出一副慷慨的样子,说:“你要不愿意也可以,咱俩公平点,猜拳吧,输了的就背另一个。”
萧景琰差点笑出声,这个有着最差猜拳运的人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提这种要求的?
“行了,没瞧见快下雪了吗,快回去吧。”
“猜拳。”林殊坚定不移,景琰实在拗不过他,无奈陪他玩了一把,赢得是毫无悬念。
“啧,今儿手气不好。”林殊扁嘴,转过身对他抬抬下巴,“上来。”
“猜拳赢你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哪还能真让你背。”景琰不想理他,正欲抬脚往前走时又被挡下。
“愿赌服输,我可不愿让别人说我赖账,你今天不让我背,我就把你抱回去你信不信?”
闻言,萧景琰不由叹一口气,再抬眼看他,唇角弯起一抹浅笑。
“小殊,没事,我不疼了。”
“我疼。”
林殊神色认真得令人心惊,终是让萧景琰无法再反对,只好走过去伏于他背上,紧贴着对方,那温热很快便传进了心底,不堪重负的膝盖和小腿骨也得到了休息,阴寒的刺痛立刻舒缓了许多。
蒙挚以为靖王病倒了,赶紧跑过来问怎么回事,林殊只笑笑说他猜拳猜输了,而他背上的靖王却恨不得把头埋进脖子里似的应了一声。
“我们先回去了啊蒙大哥,闲时记得要到营里来找我。”
蒙挚点点头目送二人出了宫门,觉得这画面有些灼人眼,却似乎本就该如此。
次日清晨,林燮夫妇正在府中用着早膳就听见外面下人报少爷回来了,等到林殊进屋给二老请安,晋阳便放下碗筷朝林燮使了个眼色,林燮一时半会儿也没明白她的意思,两人正在做无声交流,林殊先一脸不悦地开口了:“父亲,寄往琅琊山的信已经有三月多了,怎么如今还一点音讯都没有?是否是蔺伯伯觉得此事甚小不愿帮这个忙?”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同你蔺伯伯乃莫逆之交,但凡是我提的事他当然是愿意帮的,琅琊山到金陵本也不近,路上耽误些时候实属正常,你且多等几日便是。”
林殊面色始终不明朗,晋阳看在眼里,出声劝道:“小殊你也别太着急,景琰的腿疾毕竟不是大病,这几年他从军在外如此艰苦也是熬过来了,应不会再有大碍。”
“母亲有所不知,他这五年驻外大多都是去往偏南方向,气候暖得多,尤其是冬季,哪里像金陵这般冷。再者,景琰每回入宫面圣一跪就是几个时辰,回来后夜夜疼得难以入睡,您叫我怎能不着急。”说完再看向林燮,道:“最多再等三日,若还不见琅琊山来人,我便亲自上山找蔺伯伯去。”
“随你吧。”林燮摆摆手,晋阳看他确实忘了之前交代的事,只有自己开口,小心翼翼试探着:“小殊啊,你这几日都住在靖王府,多给景琰添麻烦,还是回来住吧?”
林殊笑得大方,回道:“母亲多虑了,我连房都不多占他一间,哪里会给他添麻烦呢。孩儿还有些事,就不打扰父亲母亲用膳了。”
待林殊走后晋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顿时丧失了胃口,神色也忐忑起来。
“你儿子都这么大了还跟人家同榻而眠,像什么话,你也不说说他。”
林燮倒不以为然:“那是景琰又不是其他人,两兄弟多年不见亲近些是自然,这有何可说的。”
晋阳知道与他说不通,心里不知名的忧绪又隐隐浮起,用过早膳后便入宫找静嫔去了。
转眼又过了几天,金陵已入深冬,这天雪大,萧景琰正在书房看书,战英突然过来禀报说外面有人要见他,放在靖王府这也算是稀奇事了。景琰放下书问来的是什么人,战英一副挺为难的样子,说这人奇奇怪怪的,自称是什么大夫,专程过来给他瞧病的。
“给我瞧病?我哪里有什么病,你们将他打发走就是了。”
“但是……”战英有些犹豫,提醒道:“殿下不是总腿疼么,前些日子少帅跟我问起,我便如实说了,兴许是少帅给您请的大夫呢?”
这么一说景琰倒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早前听林殊说林帅有一位故友,医术高明,平日里隐居在琅琊山上的,难不成这回真是为了他下山来了?
“估计是林伯伯的故友,这可怠慢不得,快带我去接他。再差人去赤羽营找林殊,让他赶紧过来。”
林帅的故友?战英有些讶异,但也没多嘴。待景琰到了大门口,见了这传说中的“高人”后,也是不由得一愣。
来人一袭白衣,未束发冠,双手拢在袖里,穿着单薄,仿佛身后飘着的不是鹅毛大雪而是盈盈春风。一张清俊的脸庞甚是年轻,全然不似他想象般是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而是个倜傥风流的翩翩公子哥。
“哟,这位想必就是我那病人了,哎呀呀,看来出这一趟诊也不是太亏嘛,请问美人怎么称呼?”
那白衣公子一开口,真真是声如其人,语气轻佻得令萧景琰都忍不住面色一红,战英不悦地踏出来指着头上的牌匾,道:“这里是靖王府,这位便是靖王殿下,还请先生放尊重一些。”
“这位小哥说得不对,我为医者,自然对我的病人都是很尊重的,这可跟殿不殿下的没什么关系。”
这人倒是心直口快,不怕得罪人。萧景琰心里对他印象好上几分,问道:
“先生是从琅琊山来的?”
“正是。”
“还没问先生贵姓?”
“鄙姓蔺,单名一个晨字。”
“蔺先生可认识我伯伯林燮?”
“喏,手书在此。”
“那请问先生……”
“殿下,我一路赶路而来已是饥寒交迫,能不能先赏我一碗热茶喝了再来慢慢谈?”
萧景琰口中赔着不是,连忙将他请到府中,路过走廊时忽闻阵阵梅香,那先前还喊着冷的人这会儿却兴致勃勃的顶着大雪跑去院中赏梅。萧景琰碍着他是林帅的友人,不好说什么,只有在一旁陪着。
“殿下府中不见一个女眷,本是硬冷得很,不想这院中竟藏有如此娇艳的红梅,真是好性情。”
萧景琰看着院中一大片沾染着白雪的红梅,眼中渐渐蒙上一层薄霜,下一刻已不自觉地别过了头。
“谈不上性情。先生,天冷,往屋里请吧。”
蔺晨端着手里的茶,只喝了一口,便苦着脸放下了。
堂堂一个王爷府,喝的茶还不如他琅琊阁中最下等的那种。本想着这靖王是不是故意用廉价茶叶招待他,却见那主坐上的人一口口喝着清水,竟是连茶都不饮的。
“蔺先生辛苦了,其实我本身并无大碍,只是腿上有点小毛病而已,着实用不着医的。”
“既然来了,殿下好歹也让我把个脉诊断一下再说医不医的事吧?病大病小,这个还得由医者说了算。”
景琰觉得他说的在理,毕竟是小殊请来的大夫,总不能让人家白来,便伸出手给他诊。蔺晨跟父亲学医多年,诊脉时见过的手也不少,可眼前这只绝对让人过目再难忘,明明是一身硬朗的青年,手腕竟如此纤细,手指更是颀长,然而这样的一双本应好好保护珍惜的手,掌心却布满老茧,叫蔺晨直在心里哀叹暴殄天物。
“先生的诊法……真是……清奇……”
萧景琰见这人拿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看,心中实在怪异得很,但想到此乃山中的名医高人,又不敢贸然质疑,憋了半天蹦出个“清奇”二字。
“啊哈哈……”蔺晨笑没了眼,依然捏着他的手,道:“这瞧病啊最重要的就是个望、闻、问、切,殿下莫急,待我细细看……”
话没说完,一柄明晃晃的刀就带着冷冽的风声而来,擦着蔺晨的手臂刺进木质的书案中,发出“叮”的一声响,萧景琰看着那柄钉在自己书案上的刀,表情简直不是目瞪口呆能形容的。
“景琰,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府上接?不知道这年头不学无术的江湖骗子很多么?”
林殊站在门口,眉宇间隐着极大的怒气,大步跨来毫不客气地打掉蔺晨的手,拽着萧景琰站起来。
萧景琰仍是懵的,问:“什么江湖骗子,这不是你请来的蔺先生吗?”
“我请的是蔺伯伯,可不是这个人!”
“啧,”蔺晨摇摇头,斜眼打量着林殊:“个子长不少,心眼儿怎么还这么小。小殊弟弟,这多年不见一来就拔刀相向着实过分了啊,虽然我知道你记恨我当年比试赢了你,可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太小肚鸡肠……”
“你说谁小肚鸡肠?!”
“那你说谁江湖骗子呢?!”
萧景琰被吵得头疼,总算理出了那么点头绪,原来这蔺晨是林帅故友的儿子,多年前林帅曾带林殊去琅琊山拜访友人,两人因此得以认识,不过大概是性格上不太对盘,两人非但没像父辈希望的那样结交为挚友,反倒两看相厌。
“你去过琅琊山我知道,但怎从没听你提起过蔺先生?”景琰问,林殊正欲答这种人有什么好提的,蔺晨就笑意盈盈地凑了上来,对萧景琰说:
“殿下太客气了,不用老是先生先生的叫,我比你虚长几岁,叫我蔺大哥就行了。”
林殊简直觉得荒唐,我家景琰堂堂皇子凭甚要叫你大哥?!
“山野之人不懂规矩,景琰不用理会他。”
“哦~我是山野之人,有本事别让山野之人来帮忙瞧病呗。反正痛的人又不是我,骨子里的寒气随年岁渐长只有日益加重的,等到往后年年冬天疼得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候可别再往我琅琊山寄信!”
蔺晨起身欲拂袖而去,果不其然被立马拦下。林殊别扭着一张脸,神色变得紧张起来,先前倨傲的语气也软了许多:“你……能不能治?”
蔺晨仰着下巴,鼻子里轻哼一声,就差没说出那句“你求我呀”。
一旁的萧景琰此刻却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上前把林殊拉到身后,对蔺晨客客气气地行了个礼。
“劳烦蔺先生跑这一趟,既已替我诊脉,至少也要收了诊费再走,先生开个价吧。”
林殊大惊:“你干嘛呢,还没给你治病呢!”
“多大的事儿,用得着让你替我去求人?蔺先生要走便走吧,我差人护送他回去。”此刻萧景琰态度反而强硬起来,他才看不惯有谁欺着林殊。
“唉哟,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可真见识了。林家小子,你家这位殿下脾气倒比你还大呢。”蔺晨脸上丝毫不见被惹怒的样子,反倒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我这人说来也怪,人家求我的事儿我兴许还不干,可别人不要我做的事儿我就偏要做。殿下您这病,我还铁了心要治了。”
萧景琰无语,看向林殊,林殊也只有摊摊手:这人就是这么讨厌。
没想真开始看病后萧景琰更加后悔了,光是把个脉这二人就快吵翻了天。
“他是腿疾,你用的着把脉吗?!”
“嘿!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不懂就一边儿呆着去!”
“把个脉用的着那么久吗?!”
“你一直吵吵让我怎么听脉!殿下你能不能把他轰出去?”
“哎,小殊你安静些,是你让蔺先生留下来的你别打扰先生。”
林殊只好不说话,好不容易等他诊完了脉,谁知下一个要求更过分,居然要捏萧景琰的膝盖!林殊哪里还能忍。
“干什么干什么!你到底会不会治病!”
“我不会治你会治?你刚才也说了,他这是腿疾,我不摸摸看怎么知道他的筋骨是否受损?你今儿是不是甘心来捣乱来了?!”
“景琰是皇子,岂能由你随便碰的!”
“我是大夫!就是给皇帝看病也得让太医摸摸吧!还真是奇了怪了,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碰,他是你媳妇儿还是怎么的?!”
“本来就是!”
……
一室尴尬弥漫,萧景琰整个人都快冒烟儿了,林殊也难得的红了脸。蔺晨张着嘴巴,目光在两人间扫了一转,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景琰连忙解释:“小殊是急了乱说的,先生千万莫当真。”
蔺晨呵呵笑了两声,拿过笔来一边写着方子一边慢悠悠地说:“那是,如此惊世骇俗的话怎么敢当真呐,是吧?小殊弟弟?”
林殊不说话,背过身默默走了出去。萧景琰望着门口许久,眼帘缓缓垂下,盖住了眸中闪动的星光。
这屋子总算是安静下来,蔺晨写好了方子,用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望向对面走神的人,也不开口,等到萧景琰察觉自己正被人盯着,已过了好一会儿,顿觉窘迫。
“呃,蔺先生,那,还有什么事吗?”
“殿下的病我看了,算得上是旧疾了吧?寒腿难治,这病虽不要人命,疼起来却是难受之极的,好在我也不是一般的大夫。殿下差人按这方子捡些药,日日睡前把药熬了用来泡脚,泡的时候伴着推拿,我再给你施几次针,开春后就能好了。”
“这么麻烦……”
“大夫都不嫌麻烦哪有病人嫌麻烦的道理?殿下放心,您不同于一般病人,身份尊贵,我可亲自为您按脚呀~”
“不必了!”林殊蓦地从门边冒出来,原来根本就没走远的,萧景琰一瞧见他就立刻起身,嘴巴张了又张也没说个什么名堂,两人隔着一屋的距离对视无言,蔺晨直想拿张纸拍自己脸上,忍不住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咳咳,殿下,您府上什么时候开午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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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妹叨逼逼:
1、敲锣打鼓迎男二! (并不是!)被遗忘了九章的男二 (都说了并不是!)终于上线(此处应该有掌声)。
2、这章我可以任性的打个蔺靖标签吗可以吗可以吗?!ლ(╹◡╹ლ)
3、这层窗户纸再不捅破天理难容 = =+
4、咳咳,关于鸽主和少帅的关系设定……嗯……算是我瞎开的脑洞?因为他们两个其实切开来看绝逼是一个属性的!所谓同性相斥你们懂么?这是有着严谨的性格剖析研究的结果(不,仅仅是因为吵吵嚷嚷很好玩)
5、题外话:这文能给大家带来哪怕一点点快乐,我都会万分开心,希望大家的生活中能被各种快乐填满,最重要的是,要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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