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琰】长焰烬歌 十二章

嗒哒~这边的朋友，那边的朋友，想！窝！了！吗！（并不，只想杀了你。）让我们放下手中的刀片和小皮鞭，来听一首歌……

 

本章推歌：缘尽世间-伦桑、萧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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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上回听你说到邵陵，倒是让我想起学医时随师父四处游历的日子，那时过得清简，师父为人慷慨，替穷人家看病更是分文不收取，到后面已是只能饥一顿饱一顿，后来路过邵陵，受到邵陵人的热情款待，真是让人很难忘怀。年轻时候日子虽贫苦，却万分自在，虽不曾着锦衣华服，但大千山水之美又岂是这宫廷之中小小的四方天空可比拟的，你出去这些年，我就天天盼望着你回来时能多给我说些在外头的经历呢。”

 

 

 

萧景琰接过母亲递过来一晚热汤，听见她语气中的落寞之意，心中不免升起几分愧疚：“母亲在宫中寂寞，孩儿本应多来陪伴，无奈宫中规矩只有亲王才可随时入宫……还请母亲见谅。”

 

 

 

“你现在一月能进宫来看我几次，我已万分欢喜了。我不期望你去争那些头衔，也无需被名号所束缚，且尽好你自己的本分就是。哎，你看，光顾着说话了，别忘了趁热喝汤，这紫苏红枣汤冬日里喝来暖胃散寒，你可要多喝点。”

 

 

 

“在外从军这几年，时常就想念母亲做的点心、煲的药汤，若是睡梦中见着了，醒来后枕头都会湿半边呢，如今回来了还是觉得怎么都喝不够。”萧景琰捧着汤碗，一口接一口啜饮着，脸上的表情又是珍惜又是满足，静嫔瞧着心疼得很。

 

 

 

“你慢些喝，还多着呢，原是想着给你们两人备的……说起来我正奇怪，小殊怎没同你一起？”

 

 

 

“唔！！！”

 

 

 

嘴里滚烫的热汤被猛地咽了下去，一路从舌头烫进心肺，景琰涨红了脸用手扇着舌头，眼神赶紧转开不敢看向母亲。

 

 

 

“你这孩子，都叫你慢些喝了，急什么，”静嫔一面笑他一面递上茶杯，“快用凉水浸浸。”

 

 

 

“是…”萧景琰抓过面前的茶杯咕咚咕咚就往喉咙里灌，脸上的热度却不见消退，伸手放回杯子时又不知看到了哪去，刚把东西搁到桌沿就松了手，杯子掉下来骨碌碌滚到静嫔面前，他自己还丝毫未觉。

 

 

 

静嫔是何等的慧心巧思，见他慌乱不已早已猜到其中有事，想来定是与林殊有关，伸手将他搁落的杯子拾起，细声问道：“小殊又做了什么惹你？莫不是吵架了？”

 

 

 

吵架……若真是吵架还到好了。

 

 

 

萧景琰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一脸茫然失措地盯着远处。回想那个时间都为之凝冻的夜晚，似乎唇上依然残留着微微的麻，饶是当时三魂都惊飞了七魄，但那人说过的话却是一字不忘，牢牢刻在脑海里，不时冒出来爬过他的胸口，像生出刺的虫，带过一阵不留痕迹的疼。

 

 

 

不敢懂，不敢想，不敢问。千般滋味无一可言喻，闷在心里渐渐酿成了烈酒，略微提起就熏得头脑发昏。也不知是他在躲着林殊还是林殊在躲着他，自打回金陵后两人还未分开这么久过。先头几日萧景琰还松口气，可越到后头心里越矛盾。

 

 

 

这算个什么，占了便宜就跑？

 

 

 

气不过，又不敢自己找上门去讨说法，到底不是打架，可以你揍我一拳我便回你一脚罢了，哪本书上也没教过“如何面对不想同你只做好兄弟的兄弟”这回事啊。

 

 

 

“景琰，景琰？”静嫔伸出手在儿子面前晃了晃才将他唤回神，“想什么呢如此入神。”

 

 

 

“抱歉，母亲您将才说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同小殊吵架了？”

 

 

 

“没、没有，”萧景琰眼神闪烁，脑子里乱，舌头也跟着不好使，“……母亲请不用担心。”

 

 

 

“没有固然最好，你要记住母亲说的，凡事都需宽容、耐心。小殊性子是张扬了些，偶尔也爱逗弄你，你平日里就多让着他罢。毕竟这些年来，这孩子待你情谊之深重，可都是真真切切的。”

 

 

 

萧景琰险些吓得给母亲跪下去，羞得抬不起头，明知母亲说的是他俩的兄弟之情，可如今听来全然不是一个意思。

 

 

 

“早些时候永寿宫差人来说太皇太后今日要赏梅，她老人家一向喜热闹，你我也去陪陪吧。”静嫔起身，披上一件御寒的裘衣正欲出门，却见儿子连件披风都没带，忍不住数落他。

 

 

 

“虽说不再下雪了可寒气依在，你怎么穿着如此单薄？你那腿疾要靠养，可千万再受不得冷。”

 

 

 

“母亲尽管放心，我府上近日来了位先生，医术着实高明，经他医治孩儿现在已好很多，腿骨不再觉得阴疼发冷，身体也总似有暖意滋养，若再披裘衣反倒觉得热了。”

 

 

 

静嫔将信将疑地替他一诊脉，果然察觉脉象从容有力，节律整齐，是体质从善的样子，便道：“不错，身子骨是养得更好了。哪里来的大夫医术如此了得，短短数日也可将寒疾祛除大半，实在让我都佩服。”

 

 

 

“这位先生姓蔺，是林帅挚友之子，原是隐居在琅琊山上的。蔺先生不仅医术了得，为人也甚是风趣，见识颇广，若有机会孩儿引荐给母亲。”

 

 

 

静嫔闻言微笑：“依你的性子倒不会为了自己的病痛去麻烦他人，定又是小殊求他父亲请来给你治病的吧？”

 

 

 

“呃……是……”

 

 

 

脸上好不容易下去的热气又翻涌上来，萧景琰气得不行，恨自己怎的如此没出息，仅是听见那个名字就跟惹着火似的！静嫔这头还把着他的脉，见指下原先平稳缓和的脉象蓦地急促鼓动起来，不由疑惑：“这是想什么去了，心绪如此波动？”

 

 

 

萧景琰惊得将手收回去，赶紧赔笑：“没有的事。母亲快请吧，我也是多年不曾陪您逛过宫中花园了，不知今冬又是什么光景。”

 

 

 

母子二人一路谈说走到御花园，静嫔对那位蔺先生十分感兴趣，萧景琰也将同蔺晨相聊时的趣闻尽数讲给母亲听。皇宫中例来重繁华，见不得萧索之象，就算此时正值冬季，园内的宫人们也是想尽了办法栽种些抗寒的草木，虽不及春夏那般景色艳美，到也是灌木葱郁，景琰瞥见身旁一株繁茂的冬青，不由得停下脚步。

 

 

 

“母亲，怎么宫内总爱种冻青，却从不见赤阳子呢，明明二者如此相似。”

 

 

 

“冻青长得秀气，叶繁果疏，看起来要比赤阳子显得精致些。再者，赤阳子身上带刺，树性又韧悍，山林野外贫瘠之地也随处可见，放宫中大概是嫌上不了台面罢。”

 

 

 

萧景琰像是想起什么，抿唇一笑，伸出食指轻轻拨弄那一串串小红果，说：“是了，赤阳子性子到底野些，结果子时总是毫不客气生出一大团，远远看去像火把似的。比起冻青我倒是更喜赤阳子，百姓爱叫它救军粮，实在贴切得很，根、果、叶皆可入药或食用，开的花也可爱，清白娟秀，倒是把自己发挥到了极致。从军时见了它总觉得亲切，这木开花结果都尤其热烈大方，不扭捏作态亦不含蓄遮掩，这点冻青是比不上的。”

 

 

 

“我儿本就是率真坦荡之人，自然会喜爱这样的草木了。”静嫔话音刚落，便听闻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

 

 

 

“……整日就知守在你那军营里，有家也不回，还屡屡说不听，就是你爹年轻时也不曾这样，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你给我走快点，让你进宫好似拉你受刑似的，还做出这样一幅脸色，我可告诉你，今日霓凰也要来的，你再这幅样子我回去一准收拾你……你听没听我讲？”

 

 

 

“长公主？”

 

 

 

晋阳正在低声斥责自己儿子，闻声转头一看竟是静嫔，立即舒展了眉目笑着迎上去：“呀，妹妹，这么巧，在这都能遇到你。”

 

 

 

静嫔也觉得欢喜，先按规矩行了个礼：“长公主也是受太皇太后之邀来的？”

 

 

 

“可不是，皇祖母喜欢儿孙们聚在一起热闹热闹，难得霓凰穆青也回来，我就带着小殊一起来了，景琰也在吧？”

 

 

 

“在呢，景琰……”静嫔唤了一声，没动静，回头才瞧见儿子正背对着她们，整个人都紧紧贴着那株茂盛的冻青，脸更是几近埋进树叶里，一只手还揪着枝桠瑟瑟发抖。

 

 

 

“景琰，你在做什么？”静嫔有些哭笑不得，“还不给你姑姑请安。”

 

 

 

萧景琰废了好大力气终于将自己从冻青树上“拔”了下来，转动着脚尖回过身子，弯腰向长辈行礼。

 

 

 

“晋阳姑姑……”

 

 

 

再起身时，怎么也避不开这终究会来的照面，然四目相对，竟陡然消融了心中万千繁杂的思绪，预想中的尴尬难堪毫无踪迹，萧景琰看着对面比他还紧张的人突然只想笑。

 

 

 

这场景也太眼熟了些。

 

 

 

——“小殊，快过来见过七皇子。”

 

 

 

那个从长公主背后跳出来的小少年，执着热烈的双眼直到现在也不曾变过，山仍是山，水仍是水，数过经年来的春风夏雨秋月冬雪，这园中草木叶落花开不知多少个回合，他仍是他。

 

 

 

因是你，多余的疑虑一刻也不该多存。

 

 

 

“……笨牛，你傻笑什么……”

 

 

 

“呆子，你在怕什么？”

 

 

 

林殊心一跳，被那温润的眼神盯住，才知自以为镇定的假象早就被看穿。背于身后的双手微颤，想要触碰他的愿望强烈到了指尖发疼。

 

 

 

脑袋上突然挨了一下，林殊唉哟一声，委屈地望向母亲：“您干嘛呀……”

 

 

 

晋阳瞪他：“你刚才怎么称呼景琰的？这是宫中，怎容你如此不懂规矩。”

 

 

 

静嫔捂嘴轻笑，上去挽着她走到前边：“长公主莫怪小殊，他俩从小闹惯了，要说不懂规矩那也是景琰带的……”

 

 

 

萧景琰可不乐意了，冲着静嫔的背影喊冤：“母亲，分明是他先骂我……唔……”

 

 

 

脸被捧了过去唇也被封住，不似上次那样烈火灼灼，却只如落雪轻触，化成了撩人的温柔。兴许是遭过一次，这回萧景琰惊吓之余还算有点理智，一个巴掌盖在林殊脸上将他推开，低声警告：“你……你不许再这样！”

 

 

 

林殊在他的指下翘起嘴角：“再哪样……”

 

 

 

“你们在磨蹭什么，还不跟上来。”前方已走远的两位母亲回过头来催促，景琰手一抖没收住力，硬是把人给推进了灌丛。林殊一不留神就栽入了背后几株冻青里，摇摇欲坠的小红果受波及纷纷掉落，落得树下人满头满身皆是。

 

 

 

萧景琰弯腰看他狼狈着，也不伸手帮忙，反倒笑起来：

 

 

 

“我说这宫里怎么不见赤阳子，原是种在这里了，你慢慢在这里扎根罢，多结些果子我好摘回去吃。”

 

 

 

说罢居然甩甩袖子就走了。

 

 

 

林殊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什么赤阳子什么果子，却对一个字眼分外上心，赶紧爬起来撵上去。

 

 

 

“景琰，景琰你等等，你要吃什么？要吃我？好啊今晚就让你吃好不好？”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离我远点。”

 

 

“诶，我看你懂得很嘛，脸这么红干什么？”

 

 

“热的！”

 

 

“想什么让你热了？”

 

 

“你有完没完！”

 

 

“没完。”林殊快步走上前去同他并着肩，下巴微扬，目光磊落地望着前路，“几生几世都没完。”

 

 

“……烦得很。”

 

 

萧景琰知道自己是犯了大错，可这错犯得如此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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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的叨逼逼：

 

1、一句话概括全文：“我也宣你。”（然而我是不会说出口的！）

 

2、萧景琰金牛座，鉴定完毕。

 

3、自己做的媒，哭着也要成全。（to晋静二人组）

 

4、翻身妻奴把歌唱，光明正大耍流氓。

 

5、这章给大家推荐的这首“缘尽世间”是码字过程中网易电台随机推送的，歌词让我会心一击，你们体会下。

 

回忆的瞬间
看见你的眼
停留在最初和你遇见

 

（捂胸口）

 

6、本周起恢复周更，还，还，还可以爱窝吗QAQ

 

7、但我还是爱你们嘛~催更的也爱，寄刀片的也爱。(づ｡◕‿‿◕｡)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