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琰】 长焰烬歌 十三章

你们的好盆友,半夜粗大长君肥来啦( ̄+ー ̄)

 

被提醒说没有推歌!赶紧补一脚本章推荐配乐:梦回醉暖—晃儿&轻薄的假相(大家一起醉醉醉)

================其实也没多粗的分割线================

第十三章
 
龙椅上的梁帝双目微闭,手指轻叩身侧的扶手,面色平静,看似对大堂下已经持续大半个时辰的争吵毫不上心,只是偶尔微蹙的眉头透露出几分不耐。
而那堂中吵嚷不休的两位皇子却全然未留意,仍然在言语上你来我往的交锋,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父皇,儿臣经过此次南下巡查,发现大量农田荒废,虽依照我朝课田法已将农田按人丁分给农户,可如今农户人数不足,田地再多人力却无法将其尽数利用,实属浪费。儿臣建议将闲置的农田收回,作为军屯田使用,剩余的田地则可在各县之内通过征金赎卖,县内大户人家则可赎买土地后雇佃农进行耕种,这样一来,既可使农田得以其用,又可减少普通农户课田租额,实属……”

“誉王且慢,”眼看萧景桓说得头头是道,一副胸有成竹理据充分的样子,太子立马站出来打断他,道:“誉王刚才所说完全是片面之词,若因人力不足农田荒废就要将课出去的农田收回,那这课田法亦难在各县继续推行,而课田租额和征课户调向来是国库税金之主源,倘若真按誉王建议的回收田地,今后国库税金该让谁交?难不成誉王有这个能力把差额填上?”

萧景桓鼻子里冷哼一声,早料到太子会出言反击。那户部尚书乃是太子手下的人,一旦论及土地改制必然牵涉户部利益,而户部每年给太子纳的“孝心礼”就看这一年中收缴的税金,此番若真将民田收归,税金必然大减,太子也会跟着肉疼,自然要跟他唱反调。

 “太子殿下何必如此紧张,我大梁目前国库充盈,适当减轻农户负担有何不可?再者,我刚才也说了,可将军屯后剩余的土地征金赎卖,这也不失为增加国库的一种方式。”

“征金赎卖?誉王这话说得太轻巧了罢,有钱买地的无非就是王公贵族,我朝例来明文规定了王公官吏的占田数顷,目的就是对其占地进行围限。誉王这征金赎卖之策岂不是刚好破了这围限,土地尽可买卖,怕是如此下去大半壁江山都不知会被买到谁手里!”

梁帝眉头一挑,抬眼望向两个儿子。

“景宣,你既然不同意景桓所说,那你对农田荒置又有什么看法?你觉得何为良策?”

萧景宣见父皇的注意落到自己身上,不免得意起来,轻蔑地瞥了一眼萧景桓,转而对梁帝拱手,道:“启禀父皇,儿臣以为,农田荒置,既然乃是人力不足所为,则可向农户租借耕牛以充当劳力。”

“哦?租借耕牛?这法子倒是新颖,你详细说说看。”

“父皇,据儿臣所知, 各郡县世族地主皆有多余的耕牛,而其所拥土地根本用不着这些牛,即可将耕牛租借给农户,农忙时便可充当劳力,农闲时又可归还给地主。同时,官府也可募集耕牛集中圈养,再根据各地农户实际所需进行租借,这办法灵活可靠,儿臣闻说梁西一带有小县村落已用过此法,十分得效呢。”

萧选点点头,面露赞赏之意。

“太子有心,能够在土地制法上有独到见解,看来是下了功夫的。”

受得父皇夸赞,萧景宣毫不掩饰脸上的雀跃之意,奉承的话更是接连脱口而出,而那些闻风而动的朝臣们一看今日太子誉王一争已然分出胜负,亦开始各随其主,或是纷纷谏言表示支持太子,或是一言不发保持沉默。被冷落的誉王只有将头转到一边,眼中隐忍着嫉恨的光芒,此时厅堂一角响起一个对于朝堂而言略显陌生的声音。

“启禀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萧选当然是认得这声音的,不同于景宣和景桓,这人虽也叫着他父皇,却从听不到他言语中透露谄媚或讨好之意,那一声声“父皇”总是带着冷意,看似尊敬又过分疏离。萧选轻不可闻地叹口气,抬手示意让他说。

萧景琰剑眉紧蹙,目光直直射向太子,开口道:“儿臣自认学识不如太子殿下,关于古籍中各朝各代土地制法的研究也未见透彻,只能凭借近年来行军至各村县所见实地情形而论,方才太子殿下所说的租借耕牛一法儿臣曾亲眼目睹过,不过同太子描述的大相径庭!当地官府勾结乡绅,纵容乡绅地主逼迫农户贱卖家畜,再集中豢养后以高价回租借给佃农,佃农每年的收成中除去缴纳田税后还要付给租牛户租金,期间若是遇上所租借的耕牛病死更会被趁机索要高额赔偿,农户通年来的劳作甚至喂不饱自己一家,早已是苦不堪言,不知太子所说‘十分得效’是效在何处?!”

群臣哗然,亦随之议论纷纷,萧景桓见这从来不吭声不出气的七弟竟公然将矛头对准太子,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看起好戏来。太子则像挨了记闷棍,赶忙给自己找说辞。

“靖王你长年驻守边关,多接触的是那些荒蛮刁民,明明我大梁在父皇的统领下如今政治清明,哪里来的官绅勾结之事……”

“太子殿下若要认为我空口无凭,我倒是记下了所说州府中涉事官员的名字,太子是否愿意详查?”

萧景宣听他当真拿得出证据来,一时间也慌了阵脚,那户部尚书更是吓出一身冷汗,早就有状子告到过他这里却被压了下去,若真要查他也脱不了干系。

萧景桓可不会放过如此打压户部的机会,此时也跳出来,顺着七弟的话说:“父皇,难得靖王行军途中还如此关切民情,儿臣认为应当将此事彻查。”

萧选瞪了一眼气势明显弱下去的太子,没说话,又看向萧景琰,眼神中多了几分试探:

“那你……是同意誉王的说法?”

萧景琰甚至都没往誉王的方向看去,自然不会理会誉王别有意味的眼色。

“儿臣愚钝,不理解誉王殿下收田再赎地的意思。课出去的田地本就属于农户,官府收取了农户的地税,又何来的理由将地征回?并且,誉王殿下认为农田荒置是由于农户人数不足引起,既然农户人数少到连自家的田地都耕种不了,又哪里来的人力被大户人家所雇?这中间的关系儿臣实在不明。”

萧景桓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原以为靖王今日会站在他这一边,没想到他竟然是连带自己也给批了一顿!眼看朝堂气氛尴尬至极,两位权势正大的皇子被一个才从边疆“流放”回来的最无背景的皇子顶得哑口无言,群臣也是面面相觑,皇帝神色不明,谁也不敢贸然站出来说话。

梁帝的视线在三个皇子中轮番流转,最终落到萧景琰头上,开口的话却是对另外两个说的:

“景宣,景桓,这土地制法问题你们还需多加考量,此事涉及民生民情,不可空口乱谈,要踏踏实实的去看,去了解后再来说出谋划策,明白吗?”

被叫到的二人立刻拱手作揖,道:“儿臣明白。”

“今日朕也乏了,就退了吧。”

梁帝摆摆手,随即起身下朝,再也没对另一个儿子多说一句。

虽然今日在朝会上并未因靖王而遭父皇斥责,可太子誉王心中都自觉难堪,太子更是在刚踏出承乾殿后就冲到七弟面前指着他大骂:

“萧景琰!我可是你二皇兄!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长!你就算有意见,也应私下跟我提!怎么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为兄丢脸!我看你是打仗打糊涂了!如此粗俗蛮横不懂规矩!”

誉王也停下了脚步,看似宽慰太子实则暗讽靖王:“二皇兄切莫动怒,对景琰何必谈什么‘尊长’,在我们这七弟心中,估计谁也没资格当他的兄长。也罢,有资格当上他兄长的人,哼,下场也未必好。”

景琰原打算对这二人不予理睬,然而誉王带刺的话语硬生生扎在他心上,登时激得他眼底发红。萧景桓知晓这话是戳了萧景琰的痛处,巴不得他与自己争论起来,最好让他脱口而出那个在宫中禁忌的名字,再到父皇耳朵里,必然有得他受的。

“太子殿下,誉王殿下。”

林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快步走到三人面前,恭恭敬敬地对两位殿下行了礼,看似有些为难地开口:“幸好您二位没走远,方才高公公传话来说陛下今日棋瘾犯了,正想找人对弈,可我前些天才被陛下杀得落花流水,实在不敢再去讨教,又担心扫了陛下兴致,不知哪位殿下今日得空……”

太子眼睛一亮,赶紧抢了话头:“林将军不用担心,本宫许久未与父皇对弈,稍后便去养居殿陪父皇。”

誉王哪里会让太子单独抢去讨好父皇的机会,紧跟着也往养居殿方向走了。待二人都离开,林殊才卸下伪装的面孔,走到萧景琰身边。此时正值朝臣退朝之际,人多眼杂,萧景琰自觉身份敏感,故意迈开两步与他保持距离,林殊眼色随之暗沉下来,正欲跟过去时又被几个领军将军围住,只能望着那个独影径直穿过三两一群的朝臣出了宫门。


一回到府中便听得练武场传来练兵的口号声,萧景琰黯淡的神色恢复少许,战英也跑来迎他,服侍他换下朝服。

“殿下今日这朝会有点久啊。”

“嗯。”

战英隐约察觉王爷情绪有些不对,往后面瞧瞧也没看见少帅,心中正纳闷,忽想起一事,连忙禀报给他:

“殿下,蔺先生走了,说要赶回琅琊山过年。”

“走了?”萧景琰皱眉,“不是让他多留几日吗?”

“蔺先生说再待下去眼睛就要瞎了。”战英也十分不解,“先生不是医术了得么?怎会得眼疾呢……我也劝他等您回来再当面道别,可眨眼功夫就找不见他人了。”

这人还真是来如风去如风,景琰轻叹:“蔺先生与我们不同,江湖人士总是自在惯了的,莫要用规矩去拘束他。只是他这一走让我也来不及好好道谢,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殿下放心,先生说了以后得空还会经常来看望你,呃,前提是少帅不在城中的时候。”

这两人还真是冤家。想到他们吵架的样子萧景琰不禁暗自发笑,不觉间心情也轻松几分,就叫战英替他拿了弓箭,上练武场去同部下一起操练。到习完一天的武下来,身上早已是大汗淋漓,跟着又用蔺晨留下的草药泡汤沐浴,发过汗后经这么一泡,周身筋骨都舒畅的很,景琰心里对这位自称“蒙古大夫”的先生又多些佩服和感激。

此时天色见晚,正于房中更衣的人忽闻窗户缝间飘过来的清幽梅香,着好长衫后便随手披了件轻裘来到走廊。

今冬的金陵倒是不冷,雪未下几场,梅也开得比往年久。此时的靖王府点上了灯,映得梅园中还是鲜色一片,萧景琰拢袖站了许久,才想起自己已经多年未曾好好赏梅了。

“殿下,夜里风寒,您穿得太薄了!”战英想给他加衣,景琰摇头说不用,让他去温上一壶热酒,再备两只酒杯来,说完就盘腿坐于廊下,与院内错落斑斓的点点暗红静默以对。

不多时,走廊另一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走近后突然停下来,也不出声,单倚着廊柱朝他看。

萧景琰被盯得不自在,转过头冲来人扬扬下巴:“过来看花,别看我。”

林殊心想这世间哪里还能有花比眼前这朵更美?幸好他明白这话要是说出来定会挨揍的,于是乎乖乖把嘴闭上,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坐没一会儿,又干脆将身子躺了下去,头枕在对方腿上,舒舒服服的出了一口气。

“你倒是会享受。”萧景琰戳了戳他的脑门,“累了?”

“累,整日跟这些老臣打交道比打仗还累,有时简直想将他们绑在马头上送到阵前去,一准能说死敌军的前锋营。”

景琰想了想那个画面,笑得止不住,沐浴后未干的长发搭在肩上,随着笑声丝丝滑落,带着若有似无的药草香拂过林殊的面颊,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抓。

“今日下朝后……为何要故意躲开我?”

“你难道没看见朝臣们望我的神情么,众人避我都来不及,你还贴过来岂不是太显目。”

“这朝中未必还有人不知道我俩交好的?”

“如今时候不同了,父皇器重你,自然不愿见你与我来往过密,私交是一回事,朝政中又是另一回事。”

“说到朝政,你今次总算见识当下的朝政情势了?”

萧景琰闭目叹息:“虽知那两人固有私欲,不曾想他们竟如此罔顾民情,所提的建议没一处是真真切切为百姓着想,实在让人气愤。”

“他们想的东西,怎能绕得过自身利益,朝臣们又岂是不懂?可你也看到了,根本无人敢谏言。如今在朝中还能直言不讳的怕是只有你这笨蛋了。你若只针对他们中的一人还好,偏偏两方一起得罪,都不知该夸你还是骂你。”林殊手指绕着缕缕青丝把玩着,语气虽散漫,却也不失认真,“太子敛财,誉王贪权,这二人便是未来将要坐上皇位的人选,朝中大臣总要择一主从之,如此带领下,朝局风气怎么清明起来。”

“那你呢,你选谁?”景琰低头看他,话出口后又觉不妥,摆摆手道:“是我多嘴,不干朝政不涉党争乃是赤焰铁律,我不该这样问你。”

林殊没立刻答话,目光从指间的发丝慢慢转到萧景琰脸上,直至望入那双荡漾着粲然星河的黑瞳中,吐出四个字:

“我想选你。”

萧景琰愣了半晌,仰起头大笑。

“好好好,我先谢谢你,你这份儿好意我心领了。”

林殊也跟着笑,虽然眼中并没有半分玩笑的样子。

“多谢林将军如此看得起我,我敬你一杯。”萧景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温热的酒液顺喉而下到了胃里再翻腾起阵阵暖意,甚是畅快。林殊盯着他吞咽时上下滚动的喉结,仿佛自己也渴得慌。

“景琰,酒好喝么?”

“好喝啊,”萧景琰咂咂嘴,表情惬意得很,“母亲泡的葛根酒,又香又甜,那日在宫中尝过后让我全给讨回来了。”

“我也想喝。”

“那你起来喝呀,躺着怎么喝。”

“躺着也能喝。”

这人看似馋得要命却仍躺在他腿上不动,只舔了舔干燥的嘴巴,满是期待地望向他。

“你要懒就懒着吧。”萧景琰不理他,自顾自地喝着,可没一会儿就喝不下去了,总觉得被只小狗可怜兮兮地盯着,总归是败下阵来。

“也就这一回……”

说话人嘴里含了酒,俯身对上那张渴望的唇,即刻便被吮干殆尽,垂下的青丝遮住两人交缠的面庞,如此也掩不住淡雅的酒香与浓烈的情意。天地俱静,唯有满园的冬梅因这份早来的春色悄然添上一抹红艳。


 
=================好齁的分割线===============

半夜还是很啰嗦的叨逼逼:

1、严肃点,别光顾着谈恋爱。

2、那么问题来了,蔺先生为什么会瞎呢?◉‿◉

3、都这么多糖了我觉得大家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养得很肥壮了。

4、你们喜欢的长发琰琰(^_−)☆

5、我要Kiss,我要好多好多的花式Kiss(☆_☆)

评论(120)

热度(789)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