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琰】长焰烬歌 九章

久等了嘤嘤嘤QAQ最近突然忙起来了Sorrrrr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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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年年春季一到,皇宫内便是百花竞放,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后宫中更是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好生令人眼花缭乱。后宫嫔妃众多,又各有各的喜好,总想在自己宫中栽种些别样的花卉,好让皇帝“睹花思人”。人与花皆在斗色争妍,皇帝也喜得见些鲜艳颜色,开春以来流连后宫的时间渐长,也经常叫上众嫔妃于御花园齐聚赏花,一时间可谓是宫乐声起,歌舞不断。可偏偏有一处全然不似这番喧嚷的,就是那坐落于偏角处芷萝宫,一年到头也难得见宫墙外伸出一两只带色的娇花,唯有翠绿葱茏的树枝罢了。不过今日,幽静的芷萝宫倒也显得比往常热闹一些,原是晋阳公主带着儿子做客来了。


 “小殊,来,尝尝这个,玉兰花蒸糕,昨日新鲜摘的玉兰花瓣做的,用早春的雨露泡过,滋味爽口得很,你多吃一些。”


“还有这碧粳粥,你也盛点,对了,那糖粉桂花糕你尝了么?静姨做得不特别甜,正是你们男孩的口味,尝尝吧。哎,我怎么差点给忘了还有一样,小新,将笼里热着的水晶饺端出来,记得淋上一点小米醋。”


林殊嘴里塞着蒸糕,手里捧着热粥,筷子还夹着一块饼,尽管已经使劲往肚里吞东西了,可面前琳琅满目的点心小食却仍是不见少,静嫔还在不停的往他面前夹菜,那盛食的小碟已堆得如小山般高。


“静姨,静姨快别夹了,您这是要让我今天被抬着回去不成?瞧我这肚子,往后三天都不用吃饭了。”


“你这才吃了多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应该多吃些。静姨这里的吃食虽用材不金贵,却样样都是能做药补身子的,我瞧着你这一趟回来又瘦了些,待会儿我给你配些汤药你拿回去喝。”


“哪能啊,我们军中伙食好着呢,您看我可又长高了好大一截了!是吧母亲?”林殊拍拍自己胸脯,笑嘻嘻的看向一旁的长公主,晋阳也只能点头附和。

看着林殊越发英挺成熟的模样,静嫔也不由得微笑:“是了,都是大人了,这几年小殊是看着看着长高,都快及林帅的身量了。”


晋阳也道:“哪里是快及,那年给他行弱冠礼的时候就已经跟他父亲差不多高了。”


“所以啊静姨您别担心了,大梁国库充足,军饷是从来不吝发的,我们吃得饱穿得暖,还能长身体呢。”


“你们这些孩子,常年四处奔波,军饷都是干硬的军粮,也就能抵个饱,哪里能吃得上好东西。赶上军令发急了,还得风里来雨里去,这头才吹了风雪,那头又是烈日灼晒,也不知受了多少苦,可送回来的信中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像是在对林殊说话,可都知她不仅仅是在说林殊。看着那盘堆得满满的榛子酥,静嫔终究还是落下泪来,同样都是母亲,晋阳也忍不住眼角湿润,整整五年啊……她甚至不敢去想五年都见不到自己的儿子该是怎样的心碎,可见静嫔的内心该是何等的坚强和隐忍。

 

“静姨,您千万不能哭了,若是让景琰知道我每次回来看您都惹得您哭,他还不收拾了我?”林殊心中也痛,却万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扶着静嫔的肩膀,暖声安慰着,“景琰从军在外免不了辛苦,可这几年下来,边防驻军皆知靖王的名声,将士们拥簇,百姓们爱戴,他毕竟没有辜负表兄的教诲,这对景琰而言有多重要,您是明白的。”

 

静嫔点点头,抹了泪,拍拍林殊的手道:“好在是有你,还能替我去看看他。对了,年前你去东阳营见他时他可还好吗?快给我讲讲。”

 

此话一出,晋阳立刻把脸转向林殊,林殊一瞧母亲的神色,心里不由暗道糟了。

 

“小殊,年前不是让你去云南看霓凰么?结果你跑去东阳了?”

 

“呃……途中经过东阳……碰巧景琰也在那里……就顺道过去探望他……”

 

压根儿就不顺道,亏得他连这种话都编得出来,碍于静嫔在场,晋阳也不好戳穿他,又问:“那你看了景琰后还去了穆王府吗?”

 

“去当然是去……”

 

“我回头可要跟霓凰写信的。”

 

“当然是没去成……”林殊缩了缩脖子,连忙讨好道:“母亲,景琰说想吃咱们后院的青梅呢,也想念您亲手做的蜜饯,今年他回来您可得好好做一罐子给他。”

 

“哎呀,这孩子,怎么还尽想着麻烦他姑姑,等他回来了我这里还能少得了他吃的不成。”提到儿子就快回京,静嫔不禁喜形于色。晋阳也暂时不去追究林殊,同静嫔说:“妹妹你这是嫌弃我的手艺呗,你的点心做的那是好,可景琰从小吃着林府的青梅长大的,这蜜饯青梅还得由我做。”

 

“行行行,不跟你争,谁做都好,谁做都好……”

 

此次芷萝宫一聚全靠得林殊的巧舌如簧,将两位母亲逗得笑声频频,临走时静嫔还拉着林殊的手,甚是舍不得。回到林府晋阳想起霓凰一事,才又对林殊教训道:“不是母亲不让你去探望景琰,可你好歹也应先说一声,还有,叫你去穆王府不是玩儿来的,岂能说不去就不去?你都多大的人了怎还如此不懂事?”

 

林殊嘴上仍是挂着笑,笑意却没传进眼底。


“原来母亲是打算差我过去办事的,孩儿愚钝,不知要找郡主谈何事?”


“别跟我装傻,你这孩子脑子那么机灵,怎么偏偏在这事上不灵光?前年中秋宴上太皇太后本是有意要给你指婚的,你给糊弄过去了,还动不动就提景琰,是,景琰从军在外你要成婚的确不妥,可今年景琰就要回来了,我看此事也不用拖了,年底就让太皇太后给你们一并指婚罢。”

 

“母亲,您管我也就算了,您还管景琰么?”

 

“你知道什么,景琰是皇子,早到了该纳妃的年龄,只不过因这五年耽误了。静嫔那日还同我说起这事,让我帮衬着多留意合适的人选……你可好多了,早就省去这一步,霓凰同你青梅竹马,无论品行、模样、身份、才能哪一样不是与你十足的般配?你……”

 

“母亲,”林殊冷着脸打断她,“明日还需早朝,孩儿先告退了。”


晋阳望着林殊果断离开的背影,剩下的半句话哽在喉咙里半天咽不下去。林燮回来见她神色不明朗,问了原因后也劝道:“你自己的儿子你怎还不懂了,小殊会是那种任由你安排婚事的孩子?还不说他,你自己当年也不见得有多乖巧听话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看你也别操这份心了。这几年事端如此多,他们又都是一身血性的好儿郎,自然还想不到儿女情长之事,就给些时间去吧,你还怕咱们儿子娶不到媳妇?”


晋阳自知夫君说得在理,可心中总是有些不安的情绪萦绕。她当然不是怕林殊娶不到媳妇,就放眼到金陵城去也难再找到才貌双绝比得过自家儿子的,那年轻姑娘们哪个不是一听说林家小殊赤焰少帅就红了脸?她怕的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或是不敢说。

 

“你看看你,怎还如此忧心忡忡的样子,儿子能好好的陪着你就该知足了。”


“他人是在这城中,心可不在。自那事之后,林府就再不曾热闹过,年年入冬更是清静的可怜,小殊本是多爱闹的孩子啊……”忆起那个寒彻心骨的凛冬,晋阳再度心酸。景琰被逐出金陵,林殊也像是丢了魂魄,往后几年虽是好了一些也会同他们说笑,但眼睛始终是冷的。

 

“这人年纪大了,总还是图个热闹的,我也是想着尽早给他找个可心的人儿,也好给林府添点人气。说不准过两年咱们也能抱上孙子了呢。”


“你倒是想得远。”林燮微笑,那双曾让大渝军队为之胆寒的双目此刻也慈爱起来,“抱孙子……还是不错的。”

 

“我多问一句,小殊这回回来,年内还会再走么?”

 

“他明事理得很,年前出征北拓,拿下岐关一役受陛下大赏,今年也不再担过重的军务了。前几日还向陛下举荐了一些新兵将领,主动将军权分出去,很得陛下欢心,许他今年留城中护卫,应是不会走了。”

 

“这孩子如此机敏,你我素来不用多教,朝中局势复杂,暗流涌动,他有这份心思是该的。”晋阳不由得感叹,“这几年他成长得如此之快,真是出人意料。”

 

经晋阳这么一说,林燮回想起近段时间林殊的作为,发觉是与以前大有不同。那日下朝后瞧见他与吏部文选司的郎中攀谈起来,心中还不曾怀疑什么,可几日后便听说吏部因向陛下建议开寒门考授而大获称赞,其余各部也纷纷效仿,一时间荐仕之风兴起,六部都新进了些新面孔。林燮暗自思忖后,还是将林殊叫来了书房。

 

“小殊,你回到京中也小半年了,平日除了练兵外也难得在府中见到你,都在忙些什么?”

 

“长年行军征战尽是接触兵家的东西,自觉荒废了些学识,回来后在跟黎太傅补习呢。”

 

林燮赞许的点点头,“黎老先生学博天下,你多去请教是好的。除此之外呢?”


“无非是跟景睿他们外出游玩罢了。”林殊笑道,“父亲怎想起问我这个来?”

 

“小殊,你自小便聪慧过人,许多道理为父不讲你也应是明了。赤焰军乃大梁第一军,你可知手握这份大权却依然能得陛下信任的原因是什么?”

 

林殊面色从容,吐字清晰有力:“不干朝政,不涉党争,忠君忠国,别无二心。”

 

“我林家为将门之家,领兵征战守家卫国才是你我应尽的本分,这赤焰帅印总有一天也是要交到你手中的,你得好好记住这十六个字,不可有分毫越矩。”

 

“孩儿明白。”

 

林燮见他眉目间的镇定与大气,也多说不得什么,只能让他先退下。晋阳说得没错,这孩子成长之快,已然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都看不透了。

 

 

 

林殊总记得那个月朗星稀的晚上,他和另一人牵着马并肩走在栈道上,不是无话可说,而是这短短一程的栈道根本载不下太多话语。两人的手背偶尔擦过,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有握上去,怕的是一旦抓住就再舍不得放开。前方的岔路口已在月色照耀下若隐若现,这一程又算是走完了。

 

后来是怎么分别的,他记不清,只是反复在梦中重复那段无言的路,数次梦回中他依然没有抓住那只手,数次转醒后掌中依然留有用力握拳的印记,数次心中依然盘旋着那个问题:

 

萧景琰,为什么我们总在分别。

 

冷风破窗而入,灯罩中的烛火随之也是一阵瑟缩,林殊因这突来的寒意从恍惚中回神,呼气间已氤氲成温润的白气,待将窗户推开,风便卷着细小的雪花飘然而至。

 

披着单衣走到门外独赏夜雪,摘了发髻卸去军甲后的男子陡然生出与往常不同的冷清气质,唯有那望着雪的眼神却炽热如焰。

 

伸手接住几片冰晶看它们在手里融化,林殊对着无人的空院低语:

 

“回来吧,这金陵的雪,不会再冷了。”

 



五年任期满,一道圣旨立刻发往远在大梁西境的晋宁,彼时萧景琰才与一队犬戎蛮军恶斗归来,晋宁风沙正大,漫天黄土飞扬,一身血污泥沙的皇七子跪在地上接旨,脸都脏得看不出原色,只余一双明眸闪烁。

 

“……宣靖王萧景琰,即刻启程回京,钦此。”

 

“儿臣接旨。”

 

那传旨的太监将圣旨递过去,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忍不住掩鼻,看向萧景琰的眼神也带着嫌弃。他在宫中这些年专负责同各位王爷皇子送旨传诏,怎么也没见过这般邋遢的皇室,更别说这一趟跑得天远地远、受苦受累,还伺候的是位整个大梁都知道最没前途的皇子,想着都憋屈。

 

“靖王殿下,圣旨送到,小的这差事也算办完了。”太监捏着嗓子别有所指的看着萧景琰,谁知那人竟丝毫没听懂,只是点点头说了句“有劳公公。”

 

没拿着打赏,太监心里万分不痛快,临走时说话也尖酸起来。

 

“殿下五年未回京,朝中的规矩怕是忘了不少罢,容小的提醒几句,这京城之中可不比沙场,凡事都讲究着呢,殿下回京前可千万记得整理好仪容,别在城门处让人给拦了下来,那可真是有损大梁皇室颜面。”

 

说完拍拍马屁股便走人,萧景琰对此倒还没多大反应,可身边众亲兵却气得不轻。

 

戚猛呸了一口,指着那太监的背影开口骂:“殿下!这还没回金陵呢!连个阉人都能给咱们蹬鼻子上脸了,那回去还不给他们踩在脚下!”

 

“这几年来殿下征南走北立下军功累累,咱不说要劳什子封赏,至少不应该受这份儿气!”

 

“就是!在边防虽然苦,可至少当地驻军对咱们殿下都是打从心底尊敬爱戴着的,那金陵的达官显贵们哪个看得到?!真不愿见他们的那副嘴脸!”

 

萧景琰默默收起圣旨,抬手擦去快滴进眼里的血水,淡淡地回道:“好,回头我想办法给你们调换军营,都不用跟我回金陵了,就随他营走吧。”

 

众将领一听,登时慌了神,忙解释:“殿下!殿下我们就随口说说,您别生气……”

 

“我不是生气,”萧景琰正色,“你们都是良将,放到别的军中去也能立功受赏加官晋爵,但若一直跟着我就不同了,我的处境……你们心里都明了,我不愿让你们跟着受连累。”

 

“殿下!”军帐中的一干人等闻言全部扑通一声跪下,“臣等不图那些虚名!只求殿下莫要抛下我们!”

 

萧景琰哭笑不得,将他们扶起:“都说我不识时务,怎么你们也学起来了。”

副将李元抹了一把泪,怪到戚猛头上:“都是你,说什么怕回金陵给人踩在脚下,咱们又没做亏心事,行得正走得直,有什么好怕的!”


戚猛拍拍脑袋认错:“哎呀,我脑袋不清楚,胡乱说的,殿下您别往心里去,回金陵就回金陵,殿下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

 

“对!殿下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

 

萧景琰内心颇受感动,却也不善表露,只挥挥手让他们退下收拾东西准备撤营,末了发现战英仍站在营帐的一角,红着眼睛死死盯他。

 

“战英,怎么了?”

 

“不要再说那种话了,”战英吸吸鼻子,闷声道,“殿下不要再说那种话了,殿下将我捡回靖王府,以后就是赶我我也是不走的,兄弟们也一样。殿下若以为我们会贪图那什么荣华富贵,就太看错我们了。”

 

“好好好,算是我说错话了,怎么还气哭了呢。回金陵便可见你娘亲了,好歹高兴起来。”

 

“嗯!”战英擦擦眼睛,又说:“殿下也别担心,金陵城中有少帅呢,谁敢对您不敬,叫他试试!”


萧景琰扑哧一声笑出来,拍拍战英的肩膀:“合着你们这么多人护着我呢。”

战英一脸骄傲,心道那是当然。

 

 

两月后,萧景琰率一众亲兵抵达金陵城门口,兴许是前两天才下过雪,这日的天光甚好,寒意犹在却冬阳暖照,金陵城繁华依旧,城门口往来的商贩也络绎不绝,看似与五年前并无不同。

 

路人也频频侧目打量这只队伍,尤其是见那为领军的男子,目若朗星,英挺不凡,虽是风尘仆仆,却难掩一身贵气。终于有人忍不住低语:“呀,那不是长年驻守关外的皇七子……靖王殿下么?”


原是“那一位”回来了,对于当年被逐出京城的皇七子,金陵百姓平日里是不敢评说的,毕竟怕触了当今圣上的逆鳞,然而众人心底对于这一位心骨傲然的皇子依旧有着敬佩,一路上凡是经过他们的,都默默地行礼。

 

“殿下,看来这城中的百姓还是没忘记咱们呐。”战英半是感动半是惊喜,小声对他说着,萧景琰点头微笑,战英却突然停下脚步,示意他看前面。


一转头,就见前方道路中间站了个高高的人,着一袭淡蓝色长衫,正等着他来。

 

萧景琰不由愣神,到底是习惯了这人武将的模样,突然见他换下军装,又带了头冠,倒觉得像是另一个人了,惹得他心突突跳。

 

“回来了?”

 

林殊抬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向他,萧景琰也随即翻身下马,笑着回应:

 

“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林殊拍拍他的马,将缰绳交给一旁的战英,再转身拉住萧景琰的手。


“回家吧。”

 

萧景琰是觉得大街上的这么牵着不合适,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了,两个大男人手拉手像什么话,想将手抽出来,却不料被拽得更紧,紧得指骨生疼。

 

“小殊……”

 

“别放开。”

 

林殊说得小声,萧景琰却连这三个字中每一个颤音都听得真切,那不是命令,更像是恳求。萧景琰心尖滋生出几分异样的疼痛,忍不住用力回握。

 

“嗯。”

 

 =================这一集又完了的分割线===============

 


 

柒妹叨逼逼:

 

1、本章走剧情,走铺垫,你们闻没闻到一股浓浓的出柜欲来的味道?灭哈哈哈我心心念念的出柜梗即将到来(讲真,心疼林家夫妇,你们的孙子嘛……嗯……我想想办法吧)

 

2、林长苏人格酝酿中

 

3、哼,剧里江左盟的盆友天天都在秀对宗主的热爱,我要让你们知道,这篇文里的忠犬都被靖王亲兵承包了!

 

题外话:

 

首先还是很感谢小妖精们的时刻关注以及对我这个手速捉急患者的温柔鞭打。平时我也常常逛着苏靖文tag,发觉我的更新速度跟大家比起来……真的不忍直视。(。﹏。*)

 

其实我也可以写一点发一点,一两千字凑一章什么的,但是我觉得那样看起来可能会更难受……所以回头一看,明明字数也不少了,居然才更到第九章……

 

再一次的,为这个更新速度道歉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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