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琰】长焰烬歌 七章

“你哭着对我说,预告里都是骗人的……”

咳咳,本来应该昨天更的,结果由于特殊原因没能成,窝要向被窝欺骗一位姑娘道歉(猛虎落地式跪),然后今晚应该早些更的但宽带突然傲娇所以我现在开着数据用手机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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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承乾殿里一派寂然,百官噤声,无人敢打破这份沉默。萧选高坐于龙椅之上,暂还看不出表情,然一旁的高湛已是大气不敢出,将背弯得更甚,用眼角余光忧心的瞄着那跪于大殿正中的人。

“景琰,朕听闻你昨日回京后在宫门口候了一夜。你才从东海归来本是一身风尘,朕也没急着宣你,你大可以先回府换身朝服再来。可今日你当着百官的面,着这铠甲上殿,弄得如此狼狈,究竟是为何?”
 
萧景琰正跪着,神情木然,长睫垂掩下的那双明目已丝毫不见往日的奕奕星光,只余荒原中了无生机的寒雪。

“儿臣回京后,听闻一荒谬之事,今日需向父皇证实。”

“哼,朕倒要听听,你所谓的荒谬之事是什么?”

“儿臣听闻,祁王因犯谋逆大罪已被赐死,此事……难道父皇不觉荒谬?”

萧选神色一凛,开口道:“祁王谋逆,铁证如山,乃是朕亲自下旨彻查之果,如此大罪理应当诛,有何荒谬可言?”

“谋逆大罪当诛,并非儿臣所指荒谬之处,”萧景琰抬首,声声凄厉,“父皇竟听信奸人所言!认定祁王谋逆!此才为荒谬至极!”

“萧景琰!你好大的胆!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萧选震怒拍案,满朝文武皆惊得匍匐于地,唯那惹得龙颜大怒之人依然巍巍不动。

“儿臣自知!敢问父皇,您知不知道您自己做了什么!皇长兄乃是您的亲长子,祁王乃是您亲封的名号,数年来皇兄为大梁、为您、鞠躬尽瘁无半点私心!如今奸人一席谬语,竟能让您全然不顾君臣之情,不顾骨肉之情,将其满门抄斩!用一杯毒酒葬送大梁一代贤王!父皇不觉荒谬,难道世人会不觉荒谬?!”

“住口!”

御前的金炉狠狠砸在皇子的额头上,鲜血顿时汩汩流出,沿着鬓角滑下滴落于金殿之上,渐渐汇成一小滩血泊。林殊跪于武将之列,眼看着沉重的金炉砸向那单薄的背影,心痛如绞,再也忍不住起身谏言。

“陛下请息怒!靖王殿下出使东海半年,不曾干系朝中之事,此番回京突闻祁王谋逆,难以接受实属常情!还请陛下给些时日让殿下知悉此案经过!”

“林少帅倒是说得在理,可臣等听闻靖王殿下所言实在心寒,靖王殿下既不知此案详情,又为何一口一个奸臣挂在嘴边,这奸臣指的莫不是揭发祁王谋逆案的在下不成?”谢玉从文官列中走出,语气间竟似受了大委屈,“不曾想我等对陛下的尽忠尽责到了靖王殿下这里竟变成了‘奸臣之言’,是不是在靖王殿下眼里,只有祁王的话才可称得上忠言,只有祁王的心才称得上是忠心?”

“谢侯爷,忠与不忠陛下自会明辨,您方才的言论难道是在教陛下如何辩忠奸吗?想不到谢侯爷晋位一品军候后说话的口气都大了不少。”

林殊一番犀利的言辞硬是将谢玉驳得面色铁青,明知梁帝最忌讳恃宠而骄之人,只得赶紧跪下谢罪。

“陛下明鉴!臣等绝无半点犯上之意!林少帅所言未免太过夸张!”

“既无犯上之意,那陛下教育皇子又跟你何干系!眼看陛下与靖王因误会起冲突,你非但不替陛下排解,反倒在一旁煽风点火旁敲侧击,到底是何居心?你是嫌陛下已失了一个皇子不够,还要再令陛下折损一个吗!”

林殊的话语倒是令萧选禁不住动容,长子才被赐死不久,今日幺子又血溅殿堂,毕竟身为人父,情绪岂能无半点波动。

“罢了罢了,都别争了。林殊说得没错,不过误会而已,谢卿方才言语上是有些偏颇了。”梁帝坐回龙椅,皱眉看着额角淌血的幺子,叹气道:“景琰,朕知道你自幼与萧景禹兄弟情深,可你毕竟心思太过单纯,不懂权势纷争,萧景禹狼子野心竟试图勾结外敌夺取皇位,此事已由三司会审彻查定案,你应当接受这个事实。朕念你性情刚直,受罪人蒙蔽才出言不逊,就不追究你了,你可要自己好好的想明白。”

萧景琰冷笑,一颗血珠穿透睫毛滑进眼眶,竟似流的血泪,林殊在旁看着,捏紧了双拳直至指骨咔咔作响。

“父皇想让儿臣明白什么?明白教导我忠君爱国之人实则是乱臣贼子?明白我一直敬仰爱戴之人竟怀揣的是狼子野心?”景琰摇头,“儿臣……明白不了。”

萧选起身,长袖一挥,眼中怒火闪现:“好个明白不了,你想不明白,那就给朕跪在殿外想!何时想明白了何时再起来!”

“陛下!”林殊急急地开口,却被梁帝用一个冷硬的眼神制止。

“旁人不得再劝!让这个不肖子现在就给朕滚出去跪!”

 

 

天色渐暗,暮雪渐大,退朝后的承乾殿前空旷冷寂,本该空无一人的地方今日却多了两个人影,于纷飞的大雪中静静跪立。

林殊轻轻擦拭着少年脸颊一侧的血迹,看着他额头上已凝成血痂的伤口,满目皆是痛楚,然而比起这伤口更让他心惊的是少年漠然的神情,好似不再觉得痛,不再觉得冷,原本鲜活热烈的生命褪得剩一个空壳。他能做什么?他比谁都了解这个人,因而比谁都知道言语间的宽慰皆是无用,只能尽他所能的拥着他,替他挡去些寒风冷雪罢了,此生第一次,林殊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悔恨不已。

“小殊,宫禁时间到了,该离宫了。”

威严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林殊装作未闻一般,只管将怀里的人拥得更紧了些。

林燮看着那雪中的二人,内里何尝不在滴血,多年来早已将这七皇子视作另一个儿子,他又怎么忍心见他在这冰天雪地的硬生生的跪着。

“景琰也该起来了,这样的雪夜,你当真要跪过去不成?”

景琰不说话,林殊便求着:“父亲,让我留下吧……”

“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你可知违禁入宫该当何罪?”

“但是……”

景琰终于动了动,用冰凉刺骨的指尖碰了碰林殊的小臂,只说了两个字:“回去。”

林殊咬牙,解下身上的披风搭在他身上,拖着步子跟林燮离了宫,却在踏出宫门后不再前行。

“父亲先回府吧,我就在这里候着。”

“后两日皆不上朝,你在此候着又有何用?”

“景琰受苦,您叫我如何能回府中安然入睡?……至少……让我离他近一些。”

林燮眼眶微红,知这二人情谊深厚他是劝不动的,只有无奈离去。

 

接连两日大雪,林殊在宫门外守得寸步不离,不停向换防的守卫打探景琰的消息,得到只是“依然跪着”的答复。终于捱到第三日早朝,匆匆从地上抓了把雪洗脸,宫门一开他便冲了进去,待看到那个几近被雪掩埋而摇摇欲坠的背影时,五脏六腑瞬间绞做一团。

“景琰……景琰!”

萧景琰早已是满面冰霜,嘴唇乌紫,落满了冰晶的睫毛似蝉翼般微微抖动,整个人明明冷如坚冰,鼻尖的呼吸却灼热异常。

一把抱起昏迷中的少年,林殊全然不顾自己此举引得多少来朝官员的注目,径直冲出宫门直奔林府。府中晋阳公主才送完丈夫,就见儿子风似的蹿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白茫茫的东西。

“母亲!叫大夫!快叫大夫!”

晋阳先是被林殊哭喊似的声音吓了一跳,但还是立刻差人去传了太医。

“小殊?你此时不是该上朝去了吗……”晋阳的话音戛然而止,她已然看清儿子怀中那“白茫茫的东西”是什么,竟是被冰雪裹住的景琰!泪水顿时盈满了长公主的眼眶,让她迈进的脚步也跟着虚浮起来。

“这是……这到底是怎么的!我道你几日未归定是陪着他的,怎么弄成了这幅模样!”

林殊没时间解释,只顾着手脚匆忙地脱下怀中人凝着冰霜的外衣,一面将他裹进棉被,一面吼着下人去拿火盆。

“景琰,景琰别睡过去,快醒醒……”林殊搓热了手捂住他冻伤的面颊,轻轻拍打着,试图保证他的清醒,“你别睡,你给我起来,连这金陵的雪都扛不住你还敢上北境打仗吗?!快些把眼睛睁开,不然我要看不起你了,听到没……”

晋阳流着泪将儿子从床前拉开,好让太医过去诊断,林殊一步一蹒跚退到床柱边靠着,已是无泪可流,双眼愣愣地盯着床上的人。

“殿下于风雪中暴露多时,现血脉不通四肢皆有冻伤,请公主着人准备温水浴桶,让殿下浸泡半个时辰,待复温后臣再行施针入药。”

下人急急地去准备了,林殊不让旁人碰萧景琰,全程自己亲自服侍着,晋阳瞅着儿子眼底的青色,再看看那昏迷中的七皇子,禁不住悲从中来。

只曾见过这二人的欢声笑语,如何料得会有今日这幅景象。

半个时辰后太医再来,此时萧景琰虽已褪去一身冰寒,却仍是闭目不醒,林殊半刻不离握着他的手,察觉体温由低升高,顿觉紧张。太医把了脉后也是神色严肃,写了一副方子让人赶紧去配药,跟着开始施针。

“这寒气已入了肺,殿下应是染了炎症,若到今夜还高热不下,怕是要……”

“怕是要什么!”林殊怒吼,眼中血丝尽显,“不过风寒而已!你若连这都治不好还做甚太医!”

太医被吼得一震,只能暗自摇头叹息,也不敢再多言。不久后使女送来汤药,太医从医箱中拿出一只细竹管,正欲放进病者鼻中时被挡下了。

“这是做什么?”

“少帅,这药乃是调解内火的,需得赶紧给殿下服用,可殿下正昏迷,若不用口渡只有用鼻饲……”

林殊一把端过药碗,瞪向太医:“你当我是死的吗!”

随后便当着众人的面将药含在口中,没有丝毫犹疑地覆上另一人的唇,用舌尖撬开他的牙关,将药一口口渡过去。晋阳守在一旁,尽管知道林殊与景琰自小就亲密无间,仍是被这样的画面重击了一下,满屋的人没一个敢说话,只有火盆自顾自地烧着,偶尔发出噼啪响声。

林殊慢慢喂着药,眼里逐渐渗出了泪,对这人浓烈的爱意终由这唇舌间的接触引得一发不可收,药未见底,那名满京城意气昂扬的赤焰少帅已是满面泪痕。




景琰知道,他这一梦是做得太长了些。

 

梦见了第一次参加春猎,他还太年幼,不能单骑一匹马,只能被人抱着,那时他还那么小,而那人的怀抱就显得那么大,让他即使坐在颠簸的马上也觉得安稳无比,只管挥着手臂对周围新奇的东西指指点点。

“马!”

“对,那也是马,是一匹黑马,琰儿喜欢黑马?哈哈,好,回头兄长送你一匹小马驹好不好?”

 

梦见他爬树,从树上摔下来磕破了膝盖,疼得哇哇大哭,小殊急坏了也跟着哭,哭声惊动了书房里的人,那人替他清理着伤口,向来温柔的语气却这回却严肃的很。

“我可曾说过不许去攀那颗树?你不听,这痛是肯定要吃的,你去攀那树前怎就没料到会受这痛?兄长难道没教过你凡事皆需考虑后果吗?不许再哭,自己犯错受到的伤,旁人是不会怜惜你的。”



忽而又梦见一场暴雨夜,因想起小殊讲的鬼故事而被惊雷吓得不敢独睡,便披了铺盖光脚奔向熟悉的书房,借口屋中漏雨,硬是要赖在书房的小塌上睡。

梦中谁的手一直轻轻拍着他的肩,似那人一样,宽厚温暖,

 

转眼间他已从孩童变成了少年,牵着高头骏马走在金陵最繁华的街口,却突然记不起回家的路,逢人便问:“你可知道祁王府吗?我是要回祁王府的,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没人回答他,那一幅幅模糊的面孔都在冲他摇头。他开始着急了,骑上马狂奔,烈风灌入肺里呛得人难受,喉咙跟火烧似的灼热,这时有清凉的水缓缓浸润他的口舌,他想睁开眼睛却觉艰难,恍惚中是那似曾见过的五月灿阳,照得他撑不开眼帘,亦望不清前方的人影。

“你还不走?”人影朝他摆摆手,“快走了。”

“我不走,我不想走。”他犟着,眼睛涩涩发疼。

“怎么还哭起鼻子来,”那人捏了捏他的鼻子,“可别让小殊看笑话了。”

小殊?他低头,见林殊正拉着自己的手,便习惯性握紧。

“那景琰先走,皇兄等我回来可好?”

“好,兄长等你。”

 

再长的梦,也是该醒的罢。


一夜的辗转,一夜的梦乱,时而汗如雨下时而瑟瑟发抖,唯独那一声声兄长从未断过。从极寒到高热再恢复常温,萧景琰终于还是转醒,率先映入眼中的便是挚友苍白惊慌的脸,他倒想安慰他,一开口却是剧烈的咳嗽。

“少帅,殿下的高热退了,最凶险的时候已过,您大可放心了。”太医抹了额头的汗,不由感叹这一夜艰辛,“好在殿下身子骨本身就硬朗,只要按时入药不出三日就可恢复了,只不过……”

林殊正替景琰喂着水,听太医说得断断续续的又是一阵焦急。

“快把话说完!”

“……冬月的天寒,地更冻,殿下着单衣在雪地中跪得太久,阴寒浸骨,这膝盖已落下寒疾,日后凡是遇着雨雪天不免是要疼了……”

林殊面色一沉,挥手遣退了太医再轻声安慰道:

“景琰,不担心,父亲认识一位隐居在琅琊山上的高人,待你身体好些我们便找让他给你治,区区寒疾而已,定能好的。”

萧景琰摇摇头暂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床上,拉着友人的手一直没放开。过了许久,林殊从这段沉默中回过神,才觉手背一片湿凉,抬头看,滴滴热泪正沿着另一人的下巴滑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这似乎是萧景琰得知兄长已逝后第一次流泪,没有撕心裂肺的叫喊亦无悲痛欲绝的哭号,但这令林殊更害怕,心底的某一处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半年前那个明朗爱笑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两天后萧景琰执意要回靖王府,林殊将他送回去,王府众兵自回京后便不曾见到自家王爷,再见时差点认不出,谁知那日一身铁甲精神奕奕的人竟在短短几日内消瘦得面颊都凹下去。列战英扶着他,一路硬是哭着走,往日与他亲近的几个副将也都是泪眼婆娑,倒是让景琰看不下去了。

“行了,都别再哭了,来人给我准备一下,我明日要上朝。”

林殊一听他要上朝,坚决不同意。

“你还去做什么!还要再被罚跪吗!现在这关口皇帝本就还在生你气,你也不知避讳避讳!我都跟父亲说了,就报你病重,月内不再上朝了。”

“我又没做错事,为何要避讳?父皇见不得我,是因他自己心虚,朝臣要看我笑话,那又与我何干?该做的事我照常做,该说的话我依然会说。”

“你!”林殊又急又气,“你就是恨不得让皇帝也一并处死了你是吧!你可知你上次在殿上那番言论到底有多危险?!你又可知我在一旁听得有多心惊肉跳?!如此大病一场还不算,你真要拿了命去陪祁王兄?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萧景琰,你若真执意如此,好!那我陪你!祁王府的冤屈我们不管了!无辜丧命的正阳军我们也不管了!只管到地下找你的皇兄去!”

萧景琰被吼得无言,看着好友神色俱疲的脸,明白这些时日里这人也是受着极大的苦楚过来的,而自己的鲁莽和思虑不全又平白给他增添了许多负担,心中难免一痛。沉沉地叹口气,景琰揽过林殊的脖子,像儿时那样同他额头相抵,轻声道:

“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林殊眼眶一红,差点又要被引下泪来。

“你说的我明白。放心吧,我不会再跟父皇争论,但是明日早朝,我是必须要去的。”

 

到了第二日,早朝上萧景琰果然再无顶撞皇帝之言,然而林殊丝毫没感到松口气,只恨没能在他入宫时硬将他拦下。

承乾殿中又氤氲着不安,位于百官前列几个参政的皇子中,萧景宣是一脸的幸灾乐祸,萧景桓则暗自摇头面露嘲讽,而那最招人侧目的,是穿戴着一身粗布麻衣的七皇子。

萧选面色阴晴不定,慢慢开口道: 

“景琰,朕和你母亲都还没死呢,太皇太后也健在,你这是为谁穿的丧服?”

萧景琰不答,挺直腰杆站着,目光落在远远的地上,一身白衣衬得那大病初愈的身子更加单薄瘦削。

“朕在问你话!” 

“儿臣不敢答。”

“你把这丧服都穿到朝上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梁帝怒斥,但那白衣人依然不作声色,林殊又想站出去说话,却被林燮拦下低声警告:“别添乱!这时劝只会火上浇油!”

“好,你脾气大,你脾气大……朕是治不了你了!”萧选站起身来在龙椅前来回走动,气得胡须抖动,“既然你不把朕放在眼里,朕也懒得见你!传朕旨意!即日起命靖王萧景琰担任边关巡防驻将,任期五年!五年内,不许回金陵!”

不……

林殊像是被一桶冰水浇了个通透,连呼吸都是颤的,萧景琰回头望着他,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再转回去面对一脸怒容的帝王,端端正正跪下,磕了一个头。

 

“儿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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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叨逼逼:

景禹哥哥,对不起……(手动泪流)

虽然是我自己在写,但是真心为耿直的兄控捏把汗啊……

然后就是,本章有个超级恶俗的梗……没错就是古装剧中必定出现的用嘴喂药梗……终于Get了(但是跟想象中有点不一样TwT)

即将迈入青年篇~欧也!……想一想小霸王成长为大魔王了就充满干劲呢~(会回甜的请继续爱我好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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