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脑洞：如果与苏先生挑灯夜读时，景琰打了瞌睡（苏靖）

（我就是个取名渣，这是题目概括全文系列。）

晚秋的寒露深重，子夜时分刚过不久，苏宅庭院里的青草已被寒露打压得垂垂危矣，润湿的青石板也散发着幽幽寒气，却见一旁的书房内灯火通明，与庭院外一派冷寂截然不同。

“……新政推行一事靖王殿下颇为费心，虽然过程必会受兵部阻碍，不过依照目前形势……”听不到回应，梅长苏将视线从手中的文书中移开，话音随之也渐弱了下去，最后，屋内只剩烛火簌簌燃烧的声音。

书桌对面的人右手半握拳撑着额头，左手原本捏着纸张，现在却也松散开来，绵长轻柔的呼吸似乎正是这样一个夜晚里让人听得最安心的，却让梅长苏莫名紧张出一身冷汗。

“靖王殿下……靖王殿下？”

轻呼两声并未起到作用，梅长苏抿了抿唇，伸手拨了拨那人的衣袖：“靖王殿……”

“……啊？”

萧景琰蓦地抬起头，睡意迷蒙的眼睛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撞入梅长苏眼里，像一记重拳袭在他心上，霎时间所有巧舌如簧都烟消云散，只化作了打结的舌头。

“靖……靖王殿下，可是乏了？要不今晚先回……”

“不用，就让我睡一会儿。”萧景琰挥挥手，倒是不拘泥，将面前成堆的书册往两边一推，就直接伏于桌案上打算睡了过去。

“殿下，现已深秋这怕是容易受寒……”

“嗯……”半张脸埋于衣袖中的靖王早已不见往日征战沙场铁骨铮铮的模样，竟似孩童一般发出一阵不满的咕哝：

“我就睡一小会儿……先生可记得叫我……”

梅长苏大气不敢出，愣愣地捏住手里的文书，很快掌心的汗便湿了纸张，待那已贵为五珠亲王的男子再度陷入沉睡，才将手里的折子放下，轻咳了两声，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喊了两声靖王。

“靖王殿下？……靖王？……靖…”

“景琰……”

他本不应该说出来，他本不该冒如此大险，他本不该这么莽撞，然而千不该万不该，这二字，当着这个人的面叫，只怕是此生也再难有机会了。

景琰。

景琰。

景琰。

望着那人在烛火闪烁下的脸庞，梅长苏弯了唇角，让他放肆一会儿可好？让他做一会儿林殊可好？让他毫无忌惮的再用眼神去描摹一遍那人的眉目可好？秋夜寂凉，也就只有这烛火可窥视他的秘密了。

自打年少时便知这人好看，只是未曾想到十多年过去，战场的刀光剑影到底是没磨砺掉这人的英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下颚，反倒是为这剑眉星眸添了几分坚韧之意。隔着咫尺的间隙用手指轻抚眼前熟睡的脸庞，竟也可感受到微热的温度，若能给自己当暖手炉该有多好。梅长苏嘴角的笑意更深，忍不住用冰凉的手指触了触对方的鼻尖，换来一个睡意中微微的皱眉。

“怎么，你不是素来畏热喜凉吗？这还能把你冰着了？”

这低沉的笑意似乎被睡梦中的人听进去了，萧景琰像是怕被碰到似的将脸再往臂弯里躲，就连脖子也跟着缩了缩，小小的动作让梅长苏的瞳色更暗了几分。

“你可还记得他总是捉弄你，你却不懂得还击，只知道躲。”倾身往前探，拉进两人的距离，梅长苏望着挚友沉静的睡颜，叹息声若有似无：“你这般傻，他怎么舍得抛下你。”

混沌的梦中似有雪花飘落，其中一片刚好落在了他的额头，柔柔的消融开来。萧景琰睁开眼睛，霎时间有些恍惚，分不清自己在何时何地，直到耳旁传来阵阵轻咳，这才想起来正在苏先生宅子里商议新政之事。

“先生见谅，方才精神不济，实在失态了。”

“不碍事，不碍事，咳咳……”

梅长苏摆手，一面用咳嗽掩盖紧张之意，一面偷瞄对面人的神色：“靖王可休息好了？刚才睡得……还沉吗？”

“说来惭愧，平日里我睡眠尚浅，算是军中养成的习惯吧，总是警醒得很。可在先生这里，一会儿工夫竟也能入了梦。”

“哦？梦见何事？在下闲书看得不少，略懂一些解梦之说，殿下若觉有趣不妨说来听听？”

萧景琰抬手摸了摸鼻尖，脸庞有些发红：“也没有什么，大概是梦到了下雪。”

他没告诉梅长苏的是，那雪花更像是一个个微凉的亲吻，落在他的脸颊和额头，像是很多年前有人曾对他做过的那样。

-完-